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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凤凰涅磐：一位数学家的苦恋 [打印本页]

作者: linda 时间: 2015-12-18 21:48 标题: 凤凰涅磐：一位数学家的苦恋

詹大卫献给一位“北平大学”的才子，为了我们的单纯脆弱。本文纯属虚构，情节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题记
北京金秋某日，雾霾一扫，太阳高照，碧空万里。郊外某城堡内，数学家汤姆携太太，与友人怀旧痛饮。
为数学而生
汤姆一出生就和别的孩子不同，他的眼睛异常明澈而专注，和他对视过的成年人都有一种灵魂被透视的惊惶。汤姆的记忆力更是令人匪夷所思，他对感兴趣的一切过目不忘。“这孩子一定是学无线电的好材料!”汤姆的父亲自豪地向人夸耀。这位父亲是建国头一批清华大学无线电系的高材生，作为曾经的地下党员，汤姆的父亲一向以光辉和正义自居，作风强悍，思想激进。未曾料想，左得令幼年汤姆都觉察出阴影的父亲居然在文革中期被打成右派，一家人被牵连发配到边远山区去劳动改造。万般无奈之下，父母只得将汤姆送到上海的姥姥家寄养。姥姥生活在市井弄堂之中，方圆几里没有知识分子，学历最高的是两个高中生。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依随年龄的增长，汤姆对于数学愈发得痴迷起来。刚学会数数不久，他就思考最大的数是什么的问题。有一天，他惊喜地知道个十百千万之后，还有“亿”。他兴奋地跑去问其中一个高中生“亿”字怎么写?那个高中生正在洗头，不胜其烦地蘸着洗头水写了一个“亿”字。汤姆如获至宝，多年后他依然念念不忘当时的喜悦。庸琐的生活总是令汤姆百无聊赖，唯一的渴望就是拥有一本《十万个为什么》的第九册，那是数学卷。为了这一愿望，在漫长的岁月中，汤姆省下了棒冰和零食，终于攒够了六毛五分钱。汤姆贪婪地读着这本数学启蒙书，知道了哥德巴赫猜想，知道了费马最后定理。
“那时我大概八岁，安德鲁•怀尔斯(Andrew Wiles，费马定理的证明人)九岁才知道费马定理，我比他早一岁。”五十年后，汤姆回忆起来，眼睛依然明澈而专注：“怀尔斯是一个真正的绅士。我在牛津访问，他彬彬有礼地握手，然后说：你的演讲，我一定来!”怀尔斯躲在阁楼中七年，呕心沥血，终于证明了费马最后定理，名动天下，成为数论泰斗。牛津大学数学学院大楼被命名为安德鲁•怀尔斯大楼，由一位亿万富翁捐赠。这位富翁解释为何用安德鲁•怀尔斯来命名而不用他自己的名字来冠名时说道：“我比怀尔斯更富有，但怀尔斯比我对这个世界的贡献更大。”讲到这里时，汤姆天真地笑了。“可惜那本书里没有孪生合数问题。”五十年后的汤姆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

安德鲁•怀尔斯在费马雕像前

九岁那年，对何谓数学证明毫无概念的汤姆无意中证明了勾股定理，当时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有多了不起。多年之后，他被自己天然的禀赋惊呆了。十五岁时，汤姆被迫去湖北农村改造。恶劣的生活条件，繁重的体力劳动，对于不谙世事的汤姆而言却成了难忘的享受。优美的自然风光，自己挥洒汗水的土地，令五十年后的他依然留恋，特别是磨砺的艰辛，令他终身难忘：“如果你少年时扛过二百斤的麻包，你的意志将会无坚不摧。”汤姆的眼睛明澈而专注。
厄运降临
后来汤姆毫无悬念地进入了全国最高学府——北平大学。在大学期间，汤姆在数学的天地中纵横驰骋，恣肆挥洒，他的才华令国宝级的大师们无比震惊!有一位后来的院士曾经教过他泛函分析，为他的才华所倾倒，多次苦苦哀求汤姆成为他的学生。很快，汤姆名动京师，成为数论界无人能望其项背的新星，最终惊动了一位数学界的大师。数学大师得知汤姆才华盖世，前途未可限量，难抑惜才之心，力荐汤姆去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师从已是数论大家的自己，并为汤姆办好了一切手续。眼看汤姆就要扶摇直上，鹏程万里了，然而厄运悄然逼近。
那时的汤姆目光明澈，心思专注，无比信任爱戴他的师长们。他最为尊敬的一位前辈，位高权重，官至副委员长，苦口婆心地劝说他放弃加州大学，转而选择印第安纳州的拉法叶大学，师从一位华裔名家。天真无邪的汤姆出于对副委员长的信赖和尊重，毫不犹豫地谢绝了大师的美意，奋不顾身地投入到华裔名家的门下。
在印第安纳的岁月，汤姆的数学思想日益成熟深刻，数学才华喷薄而出。汤姆在广阔无垠的数学海洋中尽情遨游，却未料到一场天崩地裂的海啸正在酝酿。
汤姆的博士论文有关雅可比猜想，其中的证明是基于华裔名家一个引以为豪的定理。几乎所有了解该工作的数学家都认为这位华裔名家的证明严谨清晰，无懈可击。但思想境界已经高深莫测的汤姆，敏锐地发现了固若金汤的证明中出现了无人察觉的裂纹。天真的汤姆以为这只是学术争论上的一点涟漪，可以轻易弥补，并很快想好了几条可行的弥补途径。当他直言不讳地向名家指出时，名家恼羞成怒。他的愤恨和恼怒令汤姆大惑不解，继而淡然蔑视，最终他没有为那位名家修补证明中的裂纹。他和名家之间的裂痕也日益扩大，终至无可收拾。七年心血，乏善可陈，学术芥蒂，葬送前程。名家使出了绝杀之技——不给汤姆写推荐信，意味着断绝了汤姆继续从事学术研究的一切后路。
在纯粹数学领域，不曾听闻哪位还是无名小辈的学生敢于和自己的导师决裂，因为这无异于学术自戕;而敢于绝情到亲手扼杀自己弟子的名家们，特别是早已察觉到将扼杀的是一位绝世天才的人，也是闻所未闻。汤姆为了数学，赌上了身家性命，可惜，这一次，他彻底地输了。他没有被数学的深邃艰深所击倒，却被人性的卑鄙残忍所戕害。
穷困潦倒的汤姆没有任何实际的谋生技能，一度居无定所，颠沛流离。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事业，没有生活。无人关注一个行为举止怪异的异乡人，无人愿意停下脚步和他攀谈。他不屑苟且在华尔街或是硅谷中偷生，依然依靠数学抚慰自己滴血的心灵。每日蜷曲在自己的汽车中，以报纸遮蔽风寒。每当长夜漫漫，饥寒难耐，他总会静静地聆听古典音乐，耐心地等待着旭日东升。汤姆深爱勃拉姆斯的音乐，因为在感情细腻丰富的音乐中他听出了严格的逻辑；他更加热爱贝多芬的交响曲，与壮怀激烈的《命运》相比，他更喜爱悠然安逸的《田园》。“贝多芬不懂如何与人相处，人际关系一塌糊涂。但他对大自然充满了深厚的感情，音乐里的鸟语虫鸣，溪流潺潺，微风拂柳，野花缤纷，无一不包含着他纯真的热爱。尤其是贝多芬失聪后，他内心的热爱更加炽烈，更加疯狂。”数十年后的汤姆在述说别人，但又似乎是在述说自己。

贝多芬第六交响曲《田园》部分手稿
“为什么那位副委员长坚持把你推荐给华裔名家?”
“华裔名家许诺提供海外访问的机会，这意味着很多实际的好处。所以他感激在心，想献上北平大学最好的学生。”汤姆说。
“可是这对你极度不公平，几乎彻底断送你的学术前程。”
“这就是我所无比尊敬，无比信赖的副委员长。后来，他大概觉得内心愧疚，在我潦倒时邀请我回北平大学任教。”
“你接受了吗?”
“当然没有。”
“当你的生活陷入绝境的时候，你是否想到过放弃数学?”
“没有，从来没有。”汤姆脱口而出，目光依然明澈而又专注。
北平大学藏龙卧虎，汤姆的同学们在北美大陆上渐渐求学成功，生活和事业都日趋稳定。“有才华的人在北美不会被埋没。”汤姆由衷地评论道。汤姆的一位实业家朋友在中部开了一家赛百味连锁店，经济自由之后想起了才高八斗的汤姆。实业家一方面希望帮助汤姆，另一方面又深知汤姆性情孤傲，眼界极高，生怕伤了朋友的自尊。于是邀请汤姆帮助主管财务。汤姆的另一位师弟，俊逸潇洒，玉树临风，很快升至新英格兰大学数学系主任。这位才俊一直敬仰汤姆的数学才华，深信汤姆必会做出惊世之作。听闻汤姆坎坷经历，才俊在北美茫茫人海中开始苦苦寻觅。经年累月，才俊终于在北美中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找到了隐居多年，深藏不露的旷世之才。才俊力邀汤姆屈尊前来新英格兰担任讲师一职。流离失所多年之后，汤姆终于重归学术界。
蛰伏多年，汤姆的才华再度爆发。他很快就发表了一篇有关黎曼假设的论文，立意新颖，见解深刻，迄今依然是独一无二的杰作。汤姆满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被授予终身教授的职位，可是新英格兰大学教授的水平有限，无法真正理解汤姆工作的独创性和重要性。生性腼腆的汤姆不知如何向别人推销自己的工作，满怀期待着权势阶层有人慧眼识英才，但最终再度满怀失望。此时的汤姆随遇而安，终日沉浸在美不可言的数学世界里面，对于庸琐市侩的尘俗不予理会。
“我一定要和你结婚”
汤姆的大脑记得所有朋友的生日和电话号码，作为性情中人，他经常一时兴起，云游四方，呼朋引伴，对酒当歌。他的朋友们都觉得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去帮他早日结束常年的单身生活。
一日，汤姆和朋友在纽约长岛大颈小聚，酒至半酣，汤姆忽然见到一位女郎，身姿婀娜，艳丽不可方物。汤姆觉得看到了自己心中的太阳，在朋友的怂恿下，立刻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太阳具有深厚的舞蹈功底，却没有多少学术根基，一直无比羡慕北平大学的才子。听说汤姆是北平大学毕业，又是教授身份，太阳立刻心生好感，答应同汤姆的交往。当太阳来到汤姆在新英格兰大学的住所，立刻被汤姆四壁如洗的斯巴达式生活所震惊。太阳无法理解汤姆对于数学的狂热和执着，但是对于现实生活的艰辛具有深刻的体验。伶牙俐齿的她经常斥责汤姆的数学毫无实用价值，终身固守赤贫。她实在难以忍受汤姆现实生活中的幼稚和单纯，特别是对于物质生活的漠视，对于功名利禄的淡泊。
太阳热情似火，嫉恶如仇。为了保护心爱的男人，她跑去和才俊系主任理论。才俊不紧不慢地回击道：“我比汤姆还着急，我多么想给他提职啊?可是，多少年来，他有论文吗?”太阳一时语塞，回头埋怨汤姆。汤姆轻轻地笑笑，根本没提他那篇无人赏识的深刻论文。“为了做学术，必须把现实利益看淡。”汤姆耐心地劝解道。但是太阳无法理解，更无法同意，最终太阳决定从纽约远赴加州寻求发展。两人渐行渐远，每年只有四次通话。
几年后，历经坎坷的太阳重新接到了汤姆的电话。
“我还没有结婚。”汤姆说。
“我也没有结婚。”太阳回答。
“放心，我不会和你结婚的。”汤姆又说。
太阳勃然大怒，对着电话狂吼：“你深深地伤害了我!为了报复你，这辈子我一定要和你结婚!!”
领了婚姻证书后，汤姆对太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别看我现在不怎么样，将来，我一定会让你得到更多!”
汤姆住在大西洋岸边，秋枫冬雪，四季分明;太阳住在太平洋岸边，天高云淡，终年明媚。夫妇聚少离多，见面也是剑拔弩张。汤姆寡言木讷，太阳外向开朗。汤姆不谙世事，对生活心不在焉;太阳人事练达，追求生活质量品味。汤姆身边所有的同事和朋友都觉得两人的婚姻不可思议，太阳的闺蜜见面问候都是：“你还没和那个搞数学的离婚呐?”
被拒家门得意外收获
有一年国庆独立日，汤姆思念太阳心切，欲买机票前来相聚，于是打电话和太阳商量。电话里太阳的一句“我不愿意见你，你要来我就回国”的话让汤姆心灰意冷。
无奈之下，汤姆改签芝加哥去探望他的一位音乐家朋友。在音乐家后院小憩的片刻，汤姆突然灵光闪现，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一下豁然开朗。谁能想到，正是太阳的那“临门一脚”将汤姆踢出了醍醐灌顶，真魂出窍。
得到灵感后，汤姆殚精竭虑，废寝忘食，将呕心沥血之作《合数间的有界距离》完成，然后提交给纯粹数学领域最著名的刊物《数学季刊》。这一次命运没有再次作弄汤姆，作为审稿人的解析数论专家高度评价了汤姆的杰作：“这是一个有历史性突破的重要工作，文章漂亮得不得了。”数论专家预言这项工作必会为数学的江湖带来暴风骤雨!
汤姆的工作为孪生合数问题带来了实质性的突破，这一突破是从无穷到有穷的突破。一个来自无名大学的无名之辈，只有临时职位，且多年以来并无建树，突然横空出世，解决了无数职业数学家梦寐以求却又无法解决的问题，无论如何这是令人无法置信的。在一片质疑声中，当初想招汤姆入门而未得其成的数学大师再度出手相助，邀请汤姆到哈佛大学做公开演讲。
“我期末考试的卷子还没判呢。”汤姆谨慎地回应道。
“其他事情暂时放一放，立刻来波士顿!“大师斩钉截铁。
一夕之间，汤姆名动天下，他的工作引发了一场数学界的狂潮。汤姆给出的合数间的有届距离的几千万的上限被不断刷新。数论界一位华裔菲尔兹奖得主，举世公认的数学天才泰瑞率领了一大批数学家，夜以继日地狂刷。数学史上异常罕见的局面出现了，汤姆的杰作“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对这一切，汤姆异常淡定，”泰瑞是脑筋飞快，涉猎广泛，迅速出成果的数学家。“汤姆波澜不惊地说道，”但是迄今为止，他缺乏原始的独创性。”

已成数学界风云人物的汤姆打电话给他的太阳：“你留意一下这几天的新闻报导，可能有我的名字。”太阳不以为然地回道：”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旋即，汤姆飞达台湾，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向汤姆颁发华人数学届的最高奖，具有“华人菲尔兹奖”之称的东华数学金奖。汤姆没有告诉太阳台湾之行的目的，希望给太阳一个惊喜。觉得汤姆吹牛的太阳姗姗来迟，错过了颁奖典礼。当看到汤姆一夜之间成为万人瞩目的明星，媒体狂热追捧的对象，太阳惊呆了。汤姆把数万美元的奖金交给了太太，兑现了结婚时的那句“将来，我一定让你得到更多!”
如堕梦境的太阳此时百感交集，激动得难以自持。数年后，太阳忽然想起，于是当众质问汤姆：“你为什么只给了我奖金，没有把大金牌给我，自己偷偷摸摸地背回去了?”
“因为你对数字没有概念，台币美元不分，理财方面一塌糊涂，还不如让我来替你管。”汤姆真诚地狡辩道。
盛名之下，烦恼接踵而至。汤姆当年的导师、印第安纳的那位华裔名家与时俱进地抛弃了同甘共苦的首任太太，娶了自己的学生。名家的现任太太托话给太阳，真诚而热烈地表达了捐弃前嫌，共同面向未来的美好愿望。但沧桑历尽，阅人无数的太阳内心里无法宽恕。而汤姆淡然地说：“一切都过去了，无所谓了。“
载誉归来看“太阳”
印第安纳的拉法叶大学多次恳求汤姆接受学校“杰出校友”的名誉，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让华裔名家与之见面。汤姆一再婉拒。东华颁奖仪式之后，台北圆山饭店为得奖数学家举行记者招待会。
据和汤姆一同获得金奖的戴维回忆，整个记者会完全以汤姆为中心，其他获奖人士根本如同摆设，无人问津。但是记者的问题异常刁钻，遍布陷阱，非要将学术和政治挂钩。第二天港台报纸都闭口不谈汤姆在数学上石破天惊的创举，反而在政治上大做文章，把单纯的汤姆吓得目瞪口呆，见了记者就抱头鼠窜。泼辣直率的太阳不停地打电话斥责当地的负责人：“学术归学术，政治归政治。你们心术不正地非要把学术和政治混为一谈，让我们的汤姆成为你们的炮灰，居心何在!“
令人诧异的是，汤姆在台北获得东华数学金奖的事鲜见大陆媒体报道，但全国学术界早已沸腾。北平大学的副委员长向汤姆表达了祝贺。教过汤姆泛函分析的院士三天三夜无法入眠。作为全国纯粹数学最高学府的北平大学，每年都荟萃不少全国数学方面的天才少年，如今数十年过去，终于用这种特殊方式获得了自己的数学大师——汤姆。院士为此激动异常，感慨万千，心神驰荡，夙夜慨叹。汤姆当年的同学，现在北平大学的知名教授燕秋去先生，在得知汤姆坎坷悲情的生平际遇后，悲愤难抑，当众顿足捶胸，嚎啕痛哭。
最终，载誉归来的汤姆选择在科学院开坛宣讲，学子云集，场场爆满。时有各色人等，各怀鬼胎，摇唇鼓舌：“汤姆，你以后别再做数学了，就全职当年轻人的精神领袖吧。”“开个汤姆数学教育公司，你就等着收钱吧。”汤姆一脸的无奈和困惑：“现在风气太功利，要做学问，必须淡泊名利。”
而更令汤姆忧虑的是年轻人的胆量问题：“国内的年轻人胆子太小，为什么不敢做大问题?”汤姆最推崇的华裔数学家陈省身、丘成桐、周炜良和许宝禄则都是有做大问题胸怀的人。
谈到周炜良，汤姆眉飞色舞：“周炜良经商十年，而后回归数学界。他问陈省身当时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当他得知当时最关键的问题是解析流形在复射影空间中的全纯嵌入是否是代数流形时，马上义无反顾地投入进去，并且真的证了出来。但是周炜良生性恬淡，不善与人交往，一直不为人知，以致于无缘在台湾中研院选举外籍院士时获得首轮提名。陈省身为此痛心疾首，大声疾呼：‘周炜良落选台湾院士是台湾的耻辱，而不是周炜良的耻辱!’”
周炜良（1911-1995）
“您怎么评价华罗庚的贡献?”友人追问汤姆。
“华罗庚是天才，他的工作非常广泛。但是他的一部分工作是追随苏联数学家的脚步，原创性稍显不足。”
“那陈景润呢?”
“陈景润十分了得!”
“数学大师认为你的工作比陈景润的还要重要!”友人夸赞道。
“孪生合数问题固然重要，但毕竟是一个孤立问题。更重要的是黎曼假设。一旦黎曼假设解决，一百多个关键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有一部电影，叫做《美丽心灵》，描写纳什的。其实纳什最杰出的工作不是博弈论中的纳什均衡，而是和偏微分方程有关的流形等距嵌入问题。他不停地揪住别人问那人的领域中最难的问题是什么，然后潜心钻研。后来他决心攻克黎曼假设，但是他低估了问题的难度。我猜他变疯和这次失败有关。由此可见，黎曼假设问题的难度。”
“您现在正在做黎曼假设吗?进展如何?”朋友戴维急切地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汤姆下意识地以手遮面：“但是我如果将现有结果公布出来，也会轰动天下的。”
“喝了酒就是话多！”太阳在一旁关切地阻拦着。
几瓶茅台见底，汤姆依然目光明澈而专注，面色则愈发红润。在众人的起哄当中，汤姆和太阳饮起了交杯酒。汤姆心中有着数学的太阳，身边坐着美艳的太阳，微醺中汤姆深情地对着两个太阳，喃喃自语：“你深深地伤害了我，这辈子我一定要和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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